我瘫软在地，握住白姨冰冷的手。
如果她不找我，在被蛇咬的第一时间，就去找大夫。
是不是不会出事？
我又食言了。
茫茫夜色中，只有我沙哑的声音。
“白姨，我再也不嫁谢聿安了。”
“我跟你回襄阳，好吗？”
无人回应。
我好像在做一个冗长的梦。
梦里，谢聿安第一次去了花楼。
白姨一脸严肃，“男人纵情声色，只觉得风流，可于女子而言，并非良配。”
“君宜，既然你父母大仇得报，不如我替你退了婚约，回襄阳去吧。”
梦里的我，没有踌躇犹豫，没有心痛难当，而是痛快地答应。
“好呀。”
白姨笑了，她说，“君宜，我只是不想你太沉浸其中，只会伤了自身。”
我疑惑，“我们不走吗？”
她望着我，欣慰又难过。
我却好像懂了。
再次睁眼。
床边是谢夫人。
她神色复杂，“你烧了三天了。”
我张了张嘴，问，“白姨呢？”
她沉默了，片刻，岔开话题。
“莲漪的事，是我对不起你。”
“我原本只想送她去庄子上平稳生孩子，谁知，大夫告诉我，她肚子里面没有孩子。”
“许是怕我追究，她慌不择路，从庄子里逃了出去，遇到了山匪，这才……”
我问，“谢聿安知道吗？”
谢夫人苦笑，“自回来后，那孩子把自己关在院中，谁也不见。”
说着，她看了我一眼，小心开口，“这孩子，从小重感情，这事儿，请你不要怪他。”
我垂眸，“是我的错。”
是我太过执拗，太过愚蠢，拿捏不清，才会让白姨丢了性命。
谢夫人松了口气。
她留我在府中休息几天。
我只想赶快办好白姨的后事，带着她的骨灰回到襄阳。
白姨的葬礼很潦草。
我抱着骨灰坛，走进谢家的后门。
没走几步。
谢聿安站在长廊之中，与我遥遥对望。
他身边，站着一个华服公子，见了我一眼，便小声开口。
“这便是你那个死缠烂打的未婚妻？”
我不解，退婚的事，谢夫人难道还没告诉谢聿安吗？
不等我开口，谢聿安出声。
“已经不是未婚妻了。”
他抬步向前。
我下意识开口，“等等。”
谢聿安站定。
他身边的华服公子也一脸古怪的盯着我。
我走到他面前，开口，“莲漪的死因，你知道了吧。”
谢聿安桃花眼微挑，有些不耐烦，“谁又知道，这是不是母亲有意为你遮掩。”
我道，“我无意背上杀人凶手的罪名。若是世子执意认为我有罪，只管告官府便是。”
“你同我只想说这些？”谢聿安问。
定了定，我开口，“我是来同世子道歉的。”
“世子无意我，过去是我不知天高地厚，纠缠世子。”
“如今婚约取消，我想要回当初给世子的那枚玉佩。”
那是我沈家物，现在看来，这般轻易的托付出去，当初的我有多愚蠢。
“呵，沈君宜，你舍得离开谢家？还是说，以退为进？”谢聿安桃花眼半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