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若的素色披风被夜风掀起，露出内里绣着缠枝纹的裙裾。
我看了好一会才认清来的是谁。
“是你啊…”
“祝姑娘，我是真的爱慕太子殿下，我只求姑娘给我条生路，只要能常伴太子殿下左右，哪怕是婢女我都愿意。”
她仰起的脖颈细弱易折，喉间淡青血管让我想起幼时养过的白雀。
那雀儿总爱啄我掌心的红豆，最后却被赵渊掐死在雕花笼里——他说东宫容不得软弱。
如今倒是爱上了。
她朝我跪下，腕间银铃随跪拜动作轻颤，每声都精准合着远处更漏的节拍。
我连连后退，却踩到松动的湖石，青苔在绣鞋底声响。
阿若突然扑来，我被她带着落了水，连翘都没拉住我。
我瞧见赵渊赶来的身影与记忆重叠，十二岁生辰那日，他也是这样张开双臂接住从梅树跌落的我。
而今玄色蟒袍掠起，溅起的水花却只为揽住那个单薄身影。
“昭昭！”赵钰的银狐大氅裹住我时，湖水正顺着鬓发渗入眼底。
旁边传来阿若撕心裂肺的咳嗽，她湿透的衣襟紧贴心口，被赵渊裹得严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