3.
为了不让姜澜月发现自己已经进不了我家小区,出发去学校这天,我没有和以前一样在家等她过来,而是早早把车开到了她家楼下接她。
却没想到,陈向远也在。
二人各自拖了个及膝的小箱子,显然里面只装了几件轻薄的春装。
陈向远原本和姜澜月聊得十分热络,见我一来却立马打住,神色不耐烦地站在远离我的一侧,倒像是故意在摆脸色看。
姜澜月有些得意,佯装热情道:“皎皎这么早就来接我们。我就知道,你今天肯定会早点来给向远哥道歉。”
给陈向远道歉?
我心底对姜澜月的自作多情感到无语,却没想到,陈向远更是不依不饶。
他熟门熟路地走向我的驾驶座,神色不耐烦道:“怎么开了这辆粉色跑车?你让别人怎么看我?现在时间还早,赶紧回去换一辆黑色SUV。”
我一把拉住被他打开的门把手:“不了,其他车都送去保养了,今天就开这辆。”
陈向远脸色纠结,似乎是做了一会心理建设才勉强同意开这辆粉车:“开这辆也不是不行,下不为例。”
顿了顿,又面带鄙夷地对我道:“你怎么还不下来?前几天不是说好了吗,开学我们不陪你,你自己一个人去。”
“想和我们坐一辆车也行,但你要好好跟我和澜月赔礼道歉。”
我简直被气笑了。
万万没想到,陈向远说的开学自己去,指的竟然是我的车被他们开走,我自己再想别的办法去学校。
我轻蔑地打量陈向远一眼。
“强扭的瓜不甜,你既然不想和我同路,那我也不勉强,咱们各走各的。”
说着,我把车门关上打着了火。
“只不过,你买好高铁票了吗?这时候再抢票,恐怕有点来不及了。”
姜澜月满眼震惊:“皎皎你这是什么意思?你想让向远哥自己去学校?”
我摆摆手笑道:“这可不是我说的,陈向远自己说不和我一起去,我也不想强人所难。澜月你要是也想和陈向远一起坐高铁,我就一脚油门先走了。”
“公寓里的过季羽绒服去年我都处理掉了,总感觉不带厚衣服不太放心。正巧少带你们两个人,我可以回去一趟多装几件羽绒服,也省得开学第一天就急着买衣服。”
一听我要回去带衣服,姜澜月赶忙将我拦住。
“皎皎我不是跟你说了吗,过几天就要升温了,你带那么多厚衣服做什么?衣柜的空间要留出来给春装。你看我和向远哥,也只带了几件薄外套。”
“向远哥,你快来,咱们和皎皎一起去学校。这时候买不到票了,你就先委屈一下。”
姜澜月不停朝陈向远挤眉弄眼,那表情像是在说小不忍则乱大谋。
陈向远果然听她的,一脸屈辱地坐进了我的车。w
我心底冷笑,他还不情愿?
要不是担心姜澜月和陈向远在我走后悄悄返回家中带上御寒衣物,我也不必忍着恶心亲自把他们送到学校去。
看着二人进了学校宿舍后,我回了自己的公寓。
前世,姜澜月就是在这把我关到房间里,再关掉我家中的电闸,害我冻死在了极寒末世中。
所以哪怕以后不在这儿住,我依然把入户门的密码给改了。
我不会再给那两个狼心狗肺的人进来避祸的机会。
我要让他们以为找到了生的希望,到头来却发现是死路一条。
4.
我们到校的第二天,a城就下起了大雪。
气温下降9度,跌破近20年的最低气温。
姜澜月和前世一样,开始陆陆续续向我抱怨起他室友的种种过分之处。
“皎皎,我好难受,你都不知道我这群室友有多过分,她们看不起我的家境,全都孤立我。我现在吃也吃不饱,穿也穿不暖。真羡慕你可以一个人自由自在…”
“我昨天用冷水洗衣服,手都长了冻疮,真想念你家的热水。”
我没有像前世一样,因为姜澜月的几句抱怨就心急如焚,迫不及待地盘算要把她接到自己家来,而是劝道。
“澜月,你的室友我也见过,看起来不像过分的人,是不是有什么误会?你不你不要把人想的太坏了。”
“说句难听的,你还是先找找自己的毛病吧。一个室友看不惯你,可能是那个室友的原因。全都看不惯你,恐怕你要反省反省自己了。”
我头一次没有站在姜澜月那边,她一时怔愣住,片刻后便要厉声质问。
可我没有给她机会,挂掉电话后便启程回老宅。
今天白天的气温是零下二十度。
对北方城市来说不算太低,但在我们这种南方城市来说实在不常见。
街上已经没几个车,但我仍不敢提速。
没办法,车速一上五十就打滑得厉害。一路开了将近四个小时才到家。
进屋后,我立刻把所有取暖设备都打开,舒服地泡了个热水澡睡了一觉。
第二天早上醒来,我给自己做了一份热气腾腾的牛肉丸汤粉。打开微信消息一看,果然是99+。
基本上都是姜澜月发来的。
昨天她见我态度和以往不同,显然慌了阵脚。
“皎皎,你快来接我吧,我好想和你一起住,我在这里真的过不下去了。”
“她们说我敢穿成这样,就说明不怕冷,自己出门买饭应该不成问题。”
“还有我每天晚上打的热水第二天早上都会变空,也不知道被谁用掉了。”
“我向宿管阿姨反映,请她换班的时候帮我带一些厚衣服,我给她钱。她也不同意,还是说我事多。”
“我昨天试着穿我的春装出去买饭。可天气实在太冷了,我没走几步就冻得骨头疼。身边还有几个路过的男生看我的笑话,说我是媚男,冻成这样也是活该。皎皎,我真的没有其他办法了,你一定要救救我。”
……
“陆皎,你是不是故意装看不见?你平时不是回消息很快的吗?给你发这么多消息为什么不回?”
看着姜澜月从得心应手地装可怜、撒谎到逐渐抓狂,我捏住鼻子发了条语音过去。
“澜月,你先忍忍,我这两天感冒了,头疼发烧起不来床。等过段时间好点了我再来接你。”
对面秒回:“感冒了?你身体那么好,怎么会感冒呢?你是不是不想来接我。”
我继续有气无力地说道:“你忘了吗澜月,是你说最近几天会升温,我就是因为信了你打听来的消息,一件能御寒的衣服都没带。一不小心就冻感冒了。还好学校停课了,不然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出门。”
对面没想到竟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,一时语塞。
同时,陈向远的电话也打了过来,语气中带了几分责怪。
“陆皎,你是不是有点太自私了,难道你要眼睁睁看着澜月在学校冻死吗?”
“你一个人住两室一厅,再加一个澜月绰绰有余。你凭什么不同意把她接过来?”
我冷笑一声:“就凭姜澜月一边向我求助,一边向我男朋友告黑状。陈向远,你还记得你是谁才是你女朋友吗?”
陈向远想起自己这些日子以来站在姜澜月那边,不免哑然,顿了顿道。
“澜月她不是这个意思,她只是过得太艰苦,急需得到帮助,所以才失了分寸。她不像你一样生活优渥,这时候还有时间疑神疑鬼、争风吃醋,她考虑的是生存问题。”
见我不接话,他又接着道。
“皎皎,你不要无理取闹,我和澜月只是普通朋友,关系好也是因为看在你的面子上。你认识我们这么多年,还不了解我们的为人吗?”
“听说明天又要大降温,你今晚之前赶紧去把澜月接过来。她没有厚衣服,路上又冷,你记得把车开到她们宿舍楼下,最好紧贴大楼门口,让她少走几步路。对了,再给她带床被子好裹在身上。”
姜澜月怕冷,难道我就不怕了吗?
“好。”
我嗓音沙哑。
“但我今天发烧了腿软,刚吃了药没力气。只能等明天上午再接澜月了。”
“你怎么这时候发烧了?”
陈向远语气十分着急,随即反应过来自己不该是这个态度。
“那,你好好休息皎皎,明天等你好消息。”
挂断电话后,我仰面躺在床上。
即使早就知道他们不仅暗通款曲,还曾一起谋夺我的财产和性命,但听到这些话还是不免心寒。
这几年我身边最亲近的两个人,对我竟都只有算计。
5.
我之所以一直拖着姜澜月和陈向远,没有彻底撕破脸,是因为我知道,未来三天气温平均每天降低10摄氏度。
他们越是盼着从我这儿找出路,就会越晚开始做别的准备,到时候就会死得越惨。
果然,第二天的日最高气温已经降到了零下三十度。
姜澜月带着哭腔给我打来了电话。
“皎皎,我好冷,你到底什么时候来接我?”
“我听说最近的异常天气会持续将近一个月,而且温度还会继续降低。学校供养不了这么多人,已经没有办法正常运转了,所以决定把家在学校附近的学生放出去一部分。到时候学校里的人就更少了。”
“我好害怕,我的三个室友有两个都是本地人,她们已经通知了家长来接,正在收拾行李,她们一走我就更孤立无援了。”
姜澜月哀求的声音多么可怜,听得我几乎就要心软。
只可惜,前世的我也是这么求她的。
看着窗外的鹅毛大雪,我决定不再伪装。
“姜澜月,我不会来接你的。”
“什么?”
“从你用假消息欺骗我只带春装来学校报到时,你就该料到有今天。“
“你是不是打算让我开车把你接到公寓,再把我关进房间,关掉家里的电闸,让我活活冻死在家中?我猜你还会偷走我的车钥匙,回到我温暖如春的老宅别墅,和陈向远过上我从前过的生活。”
“姜澜月,你很早就想这么做了吧?”
没想到会被我看破意图,对面呼吸急促:“皎皎,你为什么会这么想?我怎么可能害你?”
我:“我看了家门口的监控,昨天陆陆续续来了不少快递车。棉被、羽绒服、土豆、大米,都从院墙外扔进了花园里。收货人不是姜澜月就是陈向远。你住在学校,却把物资寄去我家,难道是因为我家缺你这几千块物资吗?”
说完后,我没再给她狡辩的机会,直接挂断了电话。
没了我,姜澜月肯定会厚脸皮地求上她的室友们带她回家。
所以我赶紧打开微信,把姜澜月抹黑她室友们的聊天记录和语音发了过去。
室友丽丽:“胡说八道!姜澜月说自己没有衣服穿,这几天一直都是托我们出去帮她带饭。我们连饭钱都没收过她的,更别说什么跑腿费了。姜澜月连宿舍楼都没出过,哪来的男生嘲笑她?”
“好险,她刚才还想让我们带她回家,我差点就心软同意了。”
室友小李:“还好你告诉我。姜澜月一直跟我们说你表面上资助她,实际上只是为了立白富美人设,还经常在暗地里羞辱她。我们看不惯这种事,所以也常在经济上帮助姜澜月。没想到她是这样的人,现在看来,她说的也不一定是真的,我们误会你了。”
怪不得我每次在路上碰见姜澜月的室友,她们看起来总是很冷淡。
我当时还在想,或许澜月说得对,她的室友的确难相处。
没想到竟然是姜澜月在两头骗。
6.
大约两个小时后,公寓门口的监控APP提醒我门外有可疑人士出现。
我一看,果然是陈向远和姜澜月。
陈向远身上穿着我去年卖给他的羽绒服,下半身是普通的运动裤和运动鞋。
姜澜月不知道从宿舍楼哪个女生那要来一件羽绒服穿在身上,明显大了两个号,显得有些滑稽。
脚上的鞋子还是之前从我这要走的春秋款乐福鞋,想来应该并不保暖。
公寓楼道里的温度比外面高了十几度,两人像是稍微松了口气。
“都怪这个贱人,让我们受了这么多苦。”
“向远哥,咱们不能这么轻易放过她。本来还打算把陆皎关在家里了事。但她对我们这么绝情,我实在咽不下这口气!”
陈向远也一脸怒容:“等咱们一进去就把陆皎按住,你去脱她的衣服,我来捆住她的手脚,把她扔进洗手间自生自灭。看她还怎么狂!”
听到陈向远的话,姜澜月的脸上也显出几分狠毒与疯狂。
但当她兴致冲冲地按下密码后,却显示输入错误。
“应该是我手冻僵了,没输对,再来一次。”
可第二次,第三次,仍是输入错误。
“怎么会这样?!”
“你是不是记错密码了。是987654,你再输一遍。”
“没错,我输了三遍了。难道…难道是陆皎改密码了?她怎么知道我们会来?”
姜澜月的脸上满是绝望和恐惧。
“怎么办向远哥,我好冷。”
姜澜月扑进陈向远怀里,陈向远却没功夫哄她,脸色黑的能滴出墨来。
他沉下一口气,开始大力敲打房门,对着屋内大声道。
“开门,皎皎!之前的事我都知道错了,我不该站在姜澜月那边。有什么误会你先开门,我们进来说,这儿太冷了。”
“你也不想被邻居发现有人冻死在你家门口吧?”
陈向远用力拍着防盗门,但并没有得到回应。
楼道里吹起一阵雪风,他打了个寒颤,见屋内仍没有任何反应,陈向远逐渐变得狂躁,不再伪装。
“陆皎,我知道你在家,别躲在里面装死!”
“我们就守在这,我就不信你能永远不出门买吃的!你一个人在里面又能撑得了多久?信不信我们在网上曝光你!”
陈向远的大喊大叫引来了其他住户的不满。
“喊什么喊,回家去喊!再在这儿扰民,别怪我对你们不客气。”
姜澜月见有住户开门,原本想上前去求他收留自己。
可那个大汉警惕心极重,说完话就立马回声关上了门,姜澜月扑了个空。
陈向远不死心,继续砸门踹门。
这次络腮胡大汗直接拿着一把菜刀出来警告,陈向远只能偃旗息鼓。
“这该怎么办?陆皎竟然不让我们进去。如果原路返回,我们一定会死在路上。可是如果继续在这等,估计也撑不了多久。”
姜澜月声音发颤。
陈向远看向一旁的楼道窗户。
“向远哥,你什么意思?难道你想从窗户爬进去?这儿可是十七楼。”
“不然还有别的办法吗?总不能在这儿等死。等我进去了,我要陆皎好看!”
陈向远慢慢试探着爬出窗外,声音中带着惊喜。
“陆皎没锁窗户!这儿离得很近,我能爬进去!你等着。”
姜澜月在狂喜后压低声音道:“向远哥你小声一点,千万别被她听见了!”
二人兴奋不已,可他们不知道的是,这个破绽本就是我为他们留下的陷阱。
用来落脚的窗台看似安全,实则早已被我涂满了机油,经过了几天的雨雪天气,上面覆盖了一层厚厚的积雪,看不出本来模样。
陈向远厚重的靴底甫一踩下,松软的积雪会立马压缩到极致,其下便是一层湿滑的油脂,一点点挪动都足以让踩在上面的人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。
果然,下一瞬,陈向远的惨叫传来。
他从十七楼掉了下去。
纵有将近一米深的积雪,他也不可能活下来。
姜澜月见状哀嚎一声,随即像疯了般狂奔出去。
我终于放下心来。
姜澜月不会开车,这种极寒天气也很难找到愿意去外地的司机。
她几乎不可能再到我家来。
但我没想到的是,两天后,手机APP再次提醒我,家门口出现了不速之客。
7.
我所住的高档小区只有15个业主,其中有还六七个业主人在国外。
极寒天气持续的时间并不久,大家家里的存货都还没吃完,加上外面天气又十分寒冷,因此社会上还没有出现后期哄抢物资的情况。
所以这几天以来,小区从未出现过闲杂人等。
姜澜月出现在我家院门外时,我差点认不出她来。
她竟然还活着?真是祸害遗千年。
姜澜月最外面穿着的宽大卫衣外套,应当是从陈向远身上扒下来的,身上更是不知套了多少件衣服,看上去极为臃肿。
她身旁还跟着一个眼神猥琐的中年男子。
“动作快点儿!老子费这么大劲开车带你来这儿,要是里面没有物资你就完了。”
中年男语带威胁,姜澜月闻言,立即来到院门外,哆哆嗦嗦的输入密码。
显示输入失败后,她畏惧地看向身边神色不悦的男子。
“陆皎改密码了,正说明她防着我,那这别墅里面肯定有很多好东西。”
“大哥你相信我,这小区里住的非富即贵。只要咱们能进去,熬过这两个月不成问题。”
中年男掐住脖子:“那你倒是说说,咱们现在该怎么进去?”
姜澜月挣扎几下,咳嗽道:“你跟我来。”
她带着中年男来到了院后,指着一堆将近一米高的积雪道。
“这花箱里原来种着玫瑰花,不过这个冬天全都冻死了。”
院墙高度2.2米,花箱高0.7米,对这个一米八几的中年男人来说,翻墙的确不成问题。
他轻笑一声:“你倒是把她家摸的清楚。”
说着,他捋捋袖子就准备上阵,然而下一瞬,一声尖叫传来。
“这儿怎么会有个鱼缸?这里明明应该是花箱才对!”姜澜月惊声尖叫。
原来是那个中年男子刚爬上被积雪覆盖的“花箱”,正准备开始翻墙,就因冰层开裂掉进了我一早准备好的鱼缸里。
等他爬起来时,下半身已经全部湿透,在零下四十几度的天气里,湿衣服瞬间结成了冰。极度的低温带来的是刺骨的寒冷。
“好疼,好冷!救命!”
姜澜月冲着我家表情阴狠道。
“陆皎,你这个贱人!是你故意把花箱换成了鱼缸。你一早就猜到我会从这儿进去。”
“为什么?!你为什么非要跟我作对?”
她说的没错。
不仅如此,我害怕冰层冻的太过结实,真成了踏板,叫心怀不轨之人翻墙成功,所以还在鱼缸里放了恒温器,控制下部水温在五摄氏度左右。
这样,表面冻结的薄薄冰层就不足以成年人的重量,无论是谁踩上去,都会掉进去自食恶果。
那男子受不了下半身传来的剧痛,一边惨叫一边往小区外跑去,我想,他应该是想回到他的车里。
只可惜我们小区物业也很负责,大门修得十分结实,那男子的车只能停在小区外面。
平时从我家走出小区大概需要五分钟,可如今的积雪已经没过了人的膝盖,他想走回去起码需要十分钟。
如我所料,他最终倒在了离我家不远的地方。
湿透的衣服在冰天雪地里带来阵阵刺痛,掩盖了其他疼痛。
所以他才没有发觉,看似平平无奇的水中,其实还被我放了些浓度不高的腐蚀性液体。
这原本是为姜澜月准备的。
姜澜月看着眼前这一幕,脸上第一次露出绝望。
我很满意。
我前世受过的苦,她终于能感受一二。
8.
经历过这几次失败,姜澜月终于彻底放弃,她连滚带爬的跪到我家大门外,对着监控祈求道。
“陆皎,你是不是能看见我?我知道错了,你放我进去吧,我再也不敢了。是我不对,我不该嫉妒你。”
“但你也体谅体谅我,我从出生就一直被打压,被欺负,但你却从小就过着养尊处优的生活。我只是想过得好一点而已,才会被陈向远挑唆来害你。”
果然大恩如大仇,我对陈向远和姜澜月的诸多帮助反倒成了他们害我的理由。
“我们认识这么多年,你真的忍心看我冻死在这?”
姜澜月满脸泪痕,软语哀求。
放在以前,我或许真就心软放她进来了。
但我已经死过一次,前世饥寒交迫的痛苦还在眼前,我不会重蹈覆辙。
我漠然地在监控里看着姜澜月跪在门口。
她一点点安静下去,到后来甚至连身体都变得僵硬,逐渐被冰雪覆盖。
极寒天气过去后,世界渐渐恢复秩序。
这一次,我的家人们都安然无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