5
鄞修锦认定是我害死他们的孩子。
一不做二不休将我丢进坑洞,受虿盆之刑。
据说上一个下去的人,不是被蛇蝎虫蚁给毒咬死,就是失血过多而亡。
旁人都有些不忍了。
而我只是淡淡问他一句。
[你想要我死?]
[可惜,不能如你所愿了。]
鄞修锦只愣了一瞬,就一脚把我踹下坑洞。
从高空坠落,浑身上下本就没一块好处。
现在更是动都动弹不得。
上方,对话声隐约传来。
[下面都清理过了?]
[是的将军,剩下的虫蚁虽然喜食人血,都是无毒的。]
[那就好,吩咐所有人看好她,我要让她生不如死!]
鄞修锦没想害死我。
可脚下满地的毒蛇和蝎子朝我爬来,又是怎么一回事?
我强忍心中的苦涩,又打了个哆嗦。
明知道圣女乃不死之身。
可那些毒发的痛苦过程,我却是要承受的。
这样,怎么又不算是一种折磨。
蛇蝎咬上来时,我也没力气去躲了。
毕竟身上的伤,远远没有心里的痛。
我也清楚。
我和鄞修锦再也回不去了。
次日。
我还在昏迷中,就被人强行拖住,拿冷水泼醒。
迷迷糊糊,耳边还凑过一道冰冷的声音。
[陛下也不知为何,点名要你和我去加冕仪式,本来还想瞒着他的,看来你是非去不可了。]
[一会下人给你梳妆打扮,到了地方,你也给我老实点,别让人发现破绽,听见没?]
我死死盯住眼前的男人。
曾经,他爱我宠我。
现在为了另一个女人,他怀疑我伤害我。
明明他一句调查的话,就能清楚事情的真相。
可他却没有。
我紧闭上双眼,没有作声。
梳妆打扮,又一路摇摇晃晃后。
我跟着队伍来到仪式现场。
圣女口中念念有词。
她缓缓抬起双臂,柱台上的水晶石便发出色彩。
原本湛蓝的天空,此刻布满了奇异的符文与光影。
众人纷纷双膝下跪,向神秘的力量虔诚地祈祷。
传闻圣女作法,神灵显世,心怀诚恳,就能求得庇护和心愿。
鄞修锦看着莺泱,眉眼带笑。
[愿莺泱平安健康,不再与我分离。]
哪怕知道他的心有所属,可亲耳听到。
我心口还是不自觉地紧缩了几秒。
他又望向我时,眼神略微复杂的看了一会后。
扬着声呵斥。
[傻站着干什么?敢对圣女不尊重,是想让我们将军府受到你连累吗?]
我白了他一眼,冷笑了几声。
下一秒,圣女的声音从台上传来。
[邱琦,傻站着干什么?还不快上来接受加冕仪式。]
[邱琦是新一任圣女?这肯定是搞错了。圣女,你不能因为邱琦是自己弟子,就这么胡说八道吧?]
鄞修锦率先冲过来,一把将我抓住,不准许我上台。
他强行拉住我,还不停诋毁我。
[邱琦善妒,害了我新迎娶的侧妃不说,还下毒手打掉她的孩子!]
[这样心思歹毒的人,怎么可能会是新一任圣女?]
此话一出,目光都聚集在我身上,有怀疑,有厌恶。
底下的人更是七嘴八舌,议论纷纷。
6
[我听说莺泱刚嫁进将军府,邱琦就用巫术毒害她,这般心肠歹毒,怎么会是圣女?]
[圣女心怀天下,心地纯洁善良,若她是圣女,那我们还有命活吗?]
[我坚决不承认邱琦是新一任圣女!]
[没错,我们也不承认!]
......
转眼间,百姓们开始起哄抵制。
圣女面不改色,伸手一挥,整片天都暗了下来。
周围顿时变得安静,生怕惹恼了天怒。
[历代圣女的相传,都是有预兆的。我早已算过,又怎会出错?]
[况且,圣女体质特殊,平日虽虚弱多病,但乃不死之身。]
[邱琦被我领进禅音观从小带大,难道我还不清楚吗?]
一声不吭的人群中,莺泱默默举起了手。
[莺泱曾经家道中落,受到过不少欺负,死过两回,但都活下来了,或许莺泱体质也带有特殊...]
话落,周围一片唏嘘。
若真如莺泱所说,她就是师父口中不死之身的下任圣女。
她温柔得体,落落大方,看起来确实比我更像圣女。
连陛下,也意味不明的问师父。
[圣女,这怎么回事?]
[难不成她们当中,还有一真一假?]
莺泱故作大气地摆摆手。
[圣女也许是预测错了,这无关紧要。]
可师父冷冷一笑。
目不转睛地盯住莺泱,语气带着威严。
[区区小人,也敢惦记圣女的位置?]
[你若是圣女,拿出证据来。]
师父历经山水,看遍人生百态。
自然能一眼看穿莺泱的那些小心思。
被逼得说不出话,莺泱红着眼眶,一副受尽委屈的样子。
看得鄞修锦揪心,犹豫片刻,他又开了口。
[圣女,莺泱有些冲动是不对,请您千万不要降罪于她。]
[同时,也请您认真思考,作恶多端的邱琦,是否配得上这个位置!]
师父笑了笑,将手一挥。
一股力量便将我带到台中央。
[选她为圣女,可不是我说了算,是天说了算。]
话音刚落,原本暗沉的天空之上。
万道金光从云层缝隙中倾洒而下,如万箭齐发。
我站在光芒处,感觉到体内不断涌入能量。
身上的伤,也快速愈合。
底下的莺泱,不甘地看着我。
[圣女身怀绝技,施了点小把戏,自然能让邱琦呈现这么盛大的画面。]
她这么说,就是在暗示大家。
师父在造假帮我,抢走原本属于她的位置。
加上鄞修锦主动引起怒火,众人向台上挤来。
要把我赶下去。
[圣女一定是被邱琦给蒙骗了!]
[我们必须抵制,否则整个国家都要陷入危机之中!]
[邱琦快滚下去,你不配做圣女!]
这时,师父却轻抚过我的手,不断鼓舞。
[阿琦,别怕,师父在你身后。]
[放心大胆做你想做的事。]
我坚定的点点头。
再看向冲上来的那群人时,眼神变得厉狠。
转动手指上的玄冰玉环。
一众人,哗的一声,通通倒下台。
鄞修锦起身,不可置信的说。
[这...这怎么可能?]
我不屑的摇摇头。
[你不知道的事情,还多着呢。]
7
众人皆知。
圣女通灵习法,受到万人的敬仰。
对其不尊,必将遭到天谴。
却不知只有玄冰玉环认主,接受上天的洗礼后。
才会成为真正的圣女。
而此刻,躲在人群中的鄞修锦和莺泱,脸色惨白。
分明是在惧怕我。
我直直走去,冷冷的对莺泱对视上。
[你确实花费心思,想坐上这个位置。]
[可你不知,历代圣女,都需通过玄冰玉环的认主。]
[这指环从我十年起,就佩戴在身上,一刻没有摘下过。]
[莺泱,你说你是圣女,为什么它从没在你手上出现过?]
莺泱躲在鄞修锦身后,一言不发。
浑身却是不停的抖动。
鄞修锦咽了咽口水,突然又摇摇头。
[不对,这指环我从未见你佩戴过。]
[谁知道是不是刚刚在台上,你师父偷摸给你的?]
见他不死心。
我便触碰了一下指环。
下一秒,它消失不见。
[指环为我所用,功效本就强大。]
[防止有心人惦记,我自然要隐藏于人们的视线中。]
说完,也不等其他人什么反应。
手掌立刻就向莺泱挥去。
她飞出五米外,摔得头破血流。
挡在她前面的鄞修锦也没好到哪里去。
[莺泱,你心怀叵测,想盗取圣女的名号,该罚!]
见我又要落下一掌。
鄞修锦冲着爬过来,展开双臂。
[你是圣女又如何!]
[害过人就是害过人,别想逃脱!]
[况且你当众伤人,给人安扣定罪,这就是大家口中圣女所谓的心怀天下?]
[我看分明是野蛮之徒,败类中的败类!]
掌心又轻轻一挥,鄞修锦立马动弹不得。
软趴趴的倒在地上。
眼神却恨不得把我一脚踢开。
我淡定瞄了一眼后,目光仍放在莺泱身上。
[我双眼通透,能看到人身上的光芒。]
[而你身上散发着的,分明还是处子之身,又怎么会怀孕,而又哪来我害你孩子这一说?]
闻言,鄞修锦立马狠狠扫过莺泱。
一脸狐疑。
[至于用巫术做的针扎小人,属于针缝手工制品,想必是有人亲手做的。]
[我记得,宫中太医有个老法子,将物品浸泡在特殊药物中,等待发酵,和物品接触过最多的人,身上也会散发出相同味道。]
[所以找到用巫术的人,应该也很容易。]
[你信不过我,总该信得过陛下的人吧?]
莺泱表面还在佯装镇定。
实则藏在衣袖里抖动不停的双手,却没躲过我法眼。
大概是被我逼得无路可退。
她也开始胡说一通,试图转移大家的视线。
可皇上很快就派人请来了太医,按我提的方法。
把将军府搜来的赃物一测,果然,莺泱的身上立马散发味道。
大家也都不是傻子。
立马皱着眉纷纷退后,像是怕沾染上什么不祥之物。
至于我说的处子之身,莺泱也彻底圆不回来。
宫里随便请来资历高望的嬷嬷,一查便知,确实如我所说。
鄞修锦眼底猩红,阴狠质问她。
[所以你从成亲到现在,一直在骗我?]
8
[修锦,你听我解释...]
[住口!]
鄞修锦心烦气躁。
被眼前一幕幕的真相,震惊到连站都站不稳了。
他看向墙角颤颤巍巍的莺泱,一脚踹过去。
[说啊,费尽心思进我将军府,有什么目的?]
[我念着以往的情分,纳你入回府中,你竟然敢处处设计害我与夫人!]
鄞修锦嘶吼着,将随行佩剑拔出,一把刺进莺泱的心口处。
看着似曾相识的场景。
我不禁感慨,无声的摇摇头。
大概是突然醒悟,鄞修锦也想起了什么。
目光看向我时,眼神满是后悔与愧疚。
[阿琦,你...我...]
我不愿听这些口齿不清的辩解。
转身和同我招手的师父离去。
被师父带进禅音观起,我便知我今后,是要做圣女的。
历代圣女身上,都会有自己独特的技能。
师父算卦极准,说我往后会吃大苦。
也从未许我下山,接触过外人。
直到指环认主那天,我获得慧眼识人能力。
第一次见鄞修锦时,他身上散发暖暖的光芒。
我就知道,他并没有恶意。
也因此毫不犹豫跟他下山。
哪怕后来师父对我动了怒,我都不肯回去。
[我原本答应你下山成亲,不过是缓和之计。可你如今告诉我,你对鄞修锦动了情,不愿再回去了?阿琦,难道你忘了圣女的使命吗?]
[圣女一但动了真情,必将遭受到反噬,你若一直想不明白,结果必定生不如死!]
[看来我预测得如果没错,这次下山,你的大苦头就要来了。]
我没说话,默默低着头表示自己的坚持。
脑海里全是鄞修锦身上散发着满满的爱意。
圣女的能力不会骗人。
知道鄞修锦对我是真心实意后,我果断选择留在将军府。
即便知道后果,我也义无反顾。
却从没想过让我生不如死的人。
是鄞修锦。
所以,起初我不敢相信,还对他抱有希望。
不过是想不明白,曾经那么爱我的人。
怎么能说变就变了?
[阿琦,往后,你不能再与鄞修锦有来往,也不会和他有任何关系。]
[记住自己的首要身份,是整个王朝的圣女。]
师父出声,打断愣神的我。
我板过头,承诺道。
[阿琦明白,师父,你就放心吧。]
[我清楚与鄞修锦的过去,已经完全结束了。]
师父满意的笑了笑。
而我上任圣女后,她把大大小小的事都交给我。
每天忙着处理琐事,也没闲工夫去想别的东西了。
再见鄞修锦。
是在陛下邀请的宴请会上。
看到我,他也很意外。
可能是顾及到重要场合,他没有过来。
只是灼热的目光,依旧放在我身上。
被盯得难受,我请示离场。
鄞修锦又很快追上,一开口,嘶哑的声音仿佛不像是他自己的。
[阿琦,你变得这样陌生,叫我好难受。]
我勾着唇角,冷笑道。
[请将军自重。]
[圣女名讳不可直呼,我身份特殊,将军也该尊称我一声圣女才是。]
鄞修锦脸色突变。
大喊起来。
[什么狗屁圣女,我才不稀罕!]
[阿琦,你是我的妻子,我只要你一个。]
9
侍卫拦住他要冲上前的身躯,强行扣住。
我看着他疯疯癫癫的样子,却微微一怔。
他见我脸色似乎有所缓和,便挣脱开束缚。
小心翼翼牵住我的手。
[莺泱都老实交代了,那些事都是她干的。]
[包括洞坑的事情,她说这么做,就是知道你是下任圣女后,才想下毒手取代你的位置。]
[为了圣女的名号,抢来抢去的,还害得你离开了我。]
[阿琦,这个位置会给你带来不详的!]
[我也想清楚了,当初不过是因为同情莺泱,才会受了她的蛊惑,去伤害你。]
[如今我已明白自己的心,还是放在你的身上。所以这些日子我后悔至极,痛苦难耐,就是想求得你的原谅!]
我一言不发。
突然望向后方。
[鄞大将军,你逾越了!]
皇上的声音乍然响起。
逼得鄞修锦不得不松开手,挺直的跪下身躯。
皇上下令让人带我去休息,自己则与鄞修锦去到别处。
我略感意外。
没想到陛下会替我解围,却也没纠结太多。
毕竟,我本就不愿与鄞修锦有过多纠葛。
正抬步要走。
鄞修锦紧追不舍,朝着皇上的方向磕头。
[陛下,我愿用我毕生的功成名就,来换回与阿琦的生活。]
[她本就不属于这里,希望陛下能成全。]
皇上黑着脸,身上散发着怒气。
[你疯了?]
[圣女是王朝世世代代的守护,你说带走就带走?]
[看来鄞将军最近遭遇家事,变得有些神志不清了。]
[来人,派人送鄞回府,再备些上好药给将军服用。]
一声下令,亲卫一拥而上。
强行将鄞修锦拖着离开。
任由他怎么喊叫,也无多大用处。
我垂下眼眸,朝皇上行了谢礼。
又要转身时,他却叫住了我。
[圣女留步。]
皇上一脸凝重,似是在斟酌。
我耐心等候,好片刻,他才开了口。
[鄞将军不会放弃的。]
[若他日日纠缠,你该当如何?]
我摇了摇头。
上方却传来一阵笑意。
[朕有两个好法子。]
[下令将鄞修锦调去镇守边境,那里战事连起,环境艰苦险恶,能给他点苦头吃,也能让他暂时回不来。]
见我没所反应,皇上又深深看了我一眼。
[至于第二个方法。]
[便是朕娶了你,成为了我的皇后。身份地位更上一层,便是鄞修锦再胡搅蛮缠,也不敢再造次。]
我指尖微颤,抬起了头。
眼神却是无比的清晰。
[陛下,这不合规矩。]
[暂且不说其他人的意见,光是我,就绝不会答应。]
一个皇上,一个圣女。
真在一起,怕是要把整个王朝都搅乱
皇上皱了皱眉,不满我的回答。
[为什么?]
[你本就是为了王朝效力,而我又掌管着整个王朝,全天下没有人比你更适合皇后这个位置了。]
[再者,我也不介意你曾与人成过婚。]
[你这般不愿,是因为我,还是因为鄞修锦?]
一般人被他这么逼问,早就吓得腿软跪地了。
10
我却一笑而过。
直视皇上的目光。
[都不是。]
[我只想问问陛下,您想娶我做皇后,是真的没有别的目的吗?]
周遭的气氛突然凝固起来,皇上更是一句话没说。
身后的公公不断给我使眼色。
可我依旧继续开口。
[陛下,我与鄞修锦的过去,早已暂告一段落了。]
[您何必揪着不放。]
[若您只是因担心我与鄞修锦旧情复燃,而用自己的婚事牵制住我,这完全没必要。]
[因为我效忠的只有王朝,整颗心也放在正事上,无暇去顾及其他人。]
[再者,圣女本就不可动情,与人相伴终生,我也是糊涂,才遭到这么惨的下场,这些陛下不是都清楚吗?]
我权力强大,又拥有圣女的身份加持。
若我还心属于鄞修锦,在对方手握兵权的情况下。
皇上确实会着急,才说起这么荒谬的意见。
[哪怕我派他去边境,你也不介意?]
皇上似是不放心,追加了一句。
我应答一声:[是]。
便再无多言。
再后来,莺泱的事情一一被调查清楚。
她家道中落后,确实利用鄞修锦,偷偷进了禅音观。
所以观里自创的文字符咒等内容。
她都看得懂。
也早早便知我是下一任圣女。
她懂得不多,加之师父在外面撒布过假消息。
她还误以为过圣女需为处子之身。
才会有了假死,以及后面陷害加害等等一系列事情。
如今我身份地位变了,她害我的事情变得重上加重。
直接被皇上判了死刑。
我对这些没太过多关注,仍然沉浸在自己的事情中。
得知鄞修锦要去边境的消息。
也已经是几天后了。
皇上还是没改变主意,他说这么做。
也是了解到鄞修锦对我那些过分之举后,才下狠心的。
我没去深究这其中的深意。
可鄞修锦在走的前一晚,来见过我。
他整个人憔悴了许多,恭恭敬敬的隔了我几米远。
[明天我就要走了,你大概也是不在意的。]
[但我就想来同你说说话。]
[陛下告诉我,镇守边境十年,待归期那天,无论我提什么要求,他都会答应。]
[阿琦,我若真回来了,你猜,我的要求会是什么?]
我一声不吭。
手上的动作也没停,批阅着一份份的书信。
所以连他什么时候走的,都不知道。
一年多,鄞修锦还是没撑过在边境的日子。
死在了战场上。
而我也完成在朝中的任务,向皇上告行。
[历代圣女初任职需在朝中整理事务的要求,我已完成。]
[如今时间一到,我也该回山上闭关。]
[还烦请陛下若无重要之事,不可前来打扰。]
皇上眼底闪过一丝复杂,说道。
[鄞将军战死在沙场上,遗体火化,刚送回京城。]
[这算圣女眼中的大事吗?]
我叹了叹气,摇摇头。
[功臣战死,应需请道人来做法事。]
[这与我无关紧要,若没其他事,那我就先告退了。]
皇上这番话,不过是在试探我如今对鄞修锦的想法罢了。
我讨厌这种尔虞我诈的环境。
急匆匆的收拾东西,就要奔回属于我的地方。
路上却被鄞修锦的随从拦住。
[主子走前,留下这封信给圣女。]
[说他要是人没了,务必交给你。]
[圣女,请您收下吧!]
这下人也是够衷心的,怕我不肯要。
跪着磕头求我。
无奈之下,只能拆开来看。
【愿阿琦平安健康,我们生生世世不分离。】
这句话怎么好像在哪听过。
我想了想,无声一笑。
挥了挥手。
纸张瞬间散落灰烬,随风飘扬。
又落入土中,掩埋过往的深情和过错。
此后。
我的人生,不属于任何人。
能主宰一切的只有我自己。